2020/04/13

初版格林童話 - 4. 好玩保齡與紙牌遊戲

從前有位老國王,他的女兒美絕寰球。一天,他宣告:「誰要是能守在我的古老城堡三晚,即可娶得公主為妻。」

有位家境貧窮的年輕人心想:「何不賭上生命放手一搏?我並無甚可失去的,卻能贏得許多,還有甚麼好考慮呢?」

所以他去到國王面前,提出要守住城堡三晚。」

國王說:「你可以要求把三樣東西帶到城堡裡,但那必需是死物。」

「我想帶附刀的木工用長櫈、車床和火種。」

這些東西都為他放好在城堡內。當黑夜來臨,他獨自入內。最初,萬物皆寂靜。他生起火堆,在旁邊放著附刀的木工用長櫈,坐在車床上。時近午夜,忽然聽到低沉的喧鬧,初而輕聲,越來越大聲:「嗶!叭!嘻嘻!噢啦噢!」

這變得更是可怕,那時突然靜下來。最後,一隻腳從煙囪中落下來,站在他正前方。

年輕人喊道:「嗨,那邊的,不如加多些吧?一隻是太少了。」

又是一陣那聲響。另一隻腳從煙囪裡落下來,一隻接著一隻,直到那裡有九隻腳。

「現在夠了。已經夠我玩保齡了,但還沒有球呢。連帶也給出來吧。」

一陣巨大的騷動,然後兩個骷髏頭從煙囪上落下。」他把骷髏頭放在車床上轉動,直至變得平滑。「現在它們會滾動得更好了!」

然後他又照辦煮碗地處理好腳,把它們如保齡瓶般放好。

「嗨,我現在能好好玩一下了!」

忽然兩隻黑貓出現,邁步圍著火堆走。牠們尖叫著:”喵!喵!冷死我們了!冷死我們了!」

「笨蛋!有甚麼好尖叫的?坐在火堆旁取暖就好。」

待黑貓們身體暖和了,便說:「好伙伴,我們想玩紙牌。」

他回答:「好吧,但讓我看看你們的爪。你們的爪太長了,開始玩之前,我要為你們先好好修剪。」

說時遲那時快,他便一手抓著他們的頸背,把他們放上木工用的長櫈,緊緊地縛著他們,把他們活活打死。之後,他把他們丟到城堡外面的水池。正當他回到城堡裡面,想要安頓下來,坐到火堆旁取暖,很多黑貓和狗從每個角落和裂縫群起而出,越來越多,他已是避無可避。他們尖叫,踢著踏在火堆上,把火堆熄滅。他只好握著他的雕刻刀呼喊:「痞子,給我滾!」

他開始擺動著刀。大部份貓狗都跑掉了,剩下的則被他殺掉,他把屍體又丟進外面的水池。然後他又回到裡面,向火花吹氣以重新點起火堆,好溫暖身體。

他的身體暖和起來之後,他已累透了,便在放在一角的大牀上躺下。正當他要睡著之際,牀開始旋轉並在全個城堡內狂奔。

「我可以呀,繼續吧!」

所以牀更是尤如由六匹馬拉著般在樓梯飛馳,著陸:「呯嘭!」

牀的底面翻轉了,他在下面。他把被氈和枕頭甩開到半空跳出來。

「誰想要乘坐就來試試吧!」

然後他躺在火堆旁,直到天亮。

早上,國王來到,看見年輕人躺著在睡,還以為他死了,便說:「真可惜。」

年輕人聽到這話隨即醒了,一看見國王便站起來。國王問起他晚上的事。

「蠻不錯的,一晚安穩順利地過去,另外兩晚亦會如此過去。」

事實上,另外的晚上也如第一晚一樣。但他已經懂得如何應對。所以在第四天,他得到了國王美麗的女兒。


原文:The Original Folk & Fairy Tales of the Brothers Grimm, The Complete First Edition, translated & edited by Jack Zipes,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14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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