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公過世的那一晚

第一次有親人過世，是小學的時候，大概九或十歲吧。

那天晚上，我跟妹和表弟妹在外婆家，由七姨和八姨照顧著。外婆、媽、舅父們和其他阿姨們都去了醫院看外公。電話突然響起，七姨去接了。是醫院來的電話。七 姨掛掉電話，要我去跟八姨說「外公去了。」八姨正在浴室為小表弟洗澡，門開著。我說了，八姨沒回應也沒看我一眼。她繼續沉默的為表弟洗刷身體，眼淚已經流 下。

不一會，其他大人都回來了，這才知道外公已經過世。那時還沒流行用手提電話或傳呼機，都沒能通知在回來的途中他們。然後他們一行人又匆匆的趕回醫院。那天晚上，外婆家裡的氣氛很不尋常，阿姨都只叫我們自己去玩。我們也不敢太吵。電視正播著香港小姐競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