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健威給S的信

不少朋友問：誰是S？我笑而不語。
跟著總是問：您跟S是甚麼關係？我更不要答了。
我不大明白，人們只用夫妻/情人/朋友這樣簡單的分類來界定男女之間關係。
你看過《人間四月天》吧，你也許覺得徐志摩跟林徽音的一段感情很感人；但我覺得更動人的，是林徽音跟另一位異性的關係。
他叫金岳霖，是清華大學哲學系教授。
由1932年至1937年，他們同住在北京一座四合院中，林徽音，梁思成夫婦住前院，獨身的金岳霖住後院。
每個星期六下午，金岳霖都在家中搞茶會，以咖啡和冰淇淋來招呼學者、文人朋友，梁氏夫婦是常客。
相處多，萌生了感情。
一次梁思成從外地作學術孝察回家，林徽音哭喪著臉跟丈夫說，她愛他，同時又愛上了金岳霖，不知如何是好？梁思成苦惱了一夜，翌日跟她說：要是她愛金岳霖，那他可成全她。說著，大家都哭起來。
林徽音把梁思成的話告訴金岳霖，金說：「看來思成是真正愛你的，我不能去傷害一個真正愛你的人，我應該退出。」
他們之間維持了一輩子感情，金岳霖終身不娶。
晚年仍跟林的兒子作鄰居。
金岳霖有個學生被情困，想自殺，他開解道，愛情是個過程，結婚是個階段，戀情是否幸福，過程比結局重要得多。這是他的愛情觀。
1954年，林徽音去世了。多年後，一天，金岳霖請了一群朋友到北京飯店吃飯；席前，他鄭重的說：「今天是林徽音的生日。」舉座皆唏噓。
八十年代初，金岳霖年近九十；有學者訪問他，旁敲側擊的了解他對林徽音的感情；他說，有些話他只能跟林徽音說，「我沒有機會同她說的話，我不願意說，也不願意有這種話。」說罷，低頭默而不語。
你說，林金之間，是朋友還是情人？還是超越了兩者？怎樣去形容這種關係？
這是一段美麗的感情。
讓我為你做個淡如水卻雋永回甘的菜吧。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