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時候住牛頭角下邨。一條長走廊打對面每邊十個單位,走廊盡頭的公共空間是「大地堂」,連接樓梯口或其他走廊。兩部電梯分別只到九樓和十四樓,其他樓層的住客乘電梯上樓後還要走樓梯才能回家。
互相稱呼少有客氣的x先生y太太,通常以單位號碼,如住我對面的叫「四條一」,或特徵如「肥婆x」,或隨小孩名如「yy媽」,再長一輩的,我們也跟著叫同輩孩子的外公「阿公」。
日間有些單位常打開門,是大家閒話或打麻雀的聚腳地。有時媽媽們圍在一起邊聊邊做手作活,小孩則穿梭走廊各家跑來跑去。
除了麻雀,也有看見較小的薄鐵箱放著天九,黑底紅白點很醒目。媽媽們通常平日打麻雀,打天九的卻主要是男人,他們平日上班,往往是過年過節才玩幾手,並不常見到。
印象中他們總是打得不停地啪啪響。洗牌後先整齊地四隻一戙叠起,一戙貼一戙整齊打橫排開。各人要切牌的切好後,才打骰,然後分發每人一戙。看牌通常整戙拿起啪啪啪的逐隻看,隨手一摔便翻開牌在枱上,輕撥幾下即排成兩對。現在看來,應該是在推牌九而不是在打天九。
小孩不懂打麻雀天九,拿來玩買賣遊戲,把麻雀天九當糕點賣,便又玩上整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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