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/09/25

2014/09/23

八仔&妹釘

 兩個一齊坐咪幾好

 八仔: 望咩呀, 未見過挨pat pat咩?

 八仔: 挨住妹釘特別好瞓~

 唔通pat pat對pat pat, 尾疊尾咁食, 會好味啲?

妹釘: 八仔咪係我張櫈囉~

2014/09/20

Shamanic Journeywork Circle - Elements (Sep 2014)

昨晚先是Guided Imagery,去到四方四間廟,接觸四個元素。東方是風(air)、南方是火(fire)、西方是水(water)、北方是地(earth)。印象最深的是水之廟。入面一片透明的藍,清澈爽涼,全身藍色形態各異的水妖人魚,悠然自得,輕鬆舒暢。廟的一角是流水清泉,我走到池畔,用手盛起池水,洗滌全身。

然後是一次Journey,以沙錘聲帶領,目的是work with elements。我滑入地底的迴旋滑梯,又去到上次的小半島平地。是白天,藍天白雲,天色不錯呢。我又看到上次那位老人,但這次戴了帽,手搖著葵扇。

我笑問:「你這次看上去不同上次呢。」
他即時變回上次的樣子,披著一頭散亂灰白長髮,手持玉杖,笑著答:「別傻,不要被外表蒙蔽啦。」
我問:「今天不用潛下水底嗎?」
他說:「不用每次都下去的,每次都可以不同的。有帶酒嗎?」
我拿出青玉色豬膽形酒樽,遞給他。他又問:「還有呢?」
我突然想起下午吃了雞脾(平日我很少吃雞脾,就剛巧這天朋友買了雞脾給我作午餐),就拿出雞脾給他。他高興的接過在吃著。
我們坐在火堆旁。我說:「今次來是要問關於與元素的合作呢。」
他說:「這裡甚麼都有,你就自己體會吧。」

我走到水邊,坐下,腳浸在水裡,好舒服,好清涼。水看下去清澈透明,但深不見底。這時水精靈在水面出現,不完全是人樣,很瘦長的,不知是衣服還是羽翼華麗漂亮,全身是透明的藍色。我直覺是女性能量的她。我問她如何與元素工作(how to work with elements)。接收到的信息是:「你不用與元素工作,只要去感覺去連結就行。但你得體會不同的元素。比如你知道水中有無窮盡的資源供你取用,但你現在雙腳浸在水裡,卻不著地,就感覺不到支持了。」

聽了她的話,我起來站在土地上,感受著土地。啊,感受著土地的支持,內在的力量才愈來愈感覺實在。

這時在火堆上,出現了全身橙色發亮的火精靈,也是跟水精靈一般身體瘦長,羽翼華麗漂亮。我直覺是非男非女的中性(unisex)。這時一股流動鮮活的生命力傳遍整個身體,這就是火的能量吧。

忽然一陣風吹來,帶來的訊息是:「我隨時帶來東西,也隨時帶走東西。」我知道,我明白,沒甚麼是永遠,沒甚麼是肯定,沒甚麼可控制,也沒甚麼好擁有或失去的--這就是生命的流動。

這時響起回去的沙錘聲,我隨即接收到今次最後的信息。「你現在正打開許多不同的門,同時亦在打開不同的可能性和可能的未來。將走進哪個可能的未來,那選擇是無意識的,即你沒甚麼可想可考慮可計劃,總之現在盡量打開愈多的門就是了。至於無論你將走進哪個可能的未來,都沒甚麼好可惜,也沒甚麼會錯過,因為也有另外的你,將同時走進其他可能的未來。記著,沒甚麼好可惜,也沒甚麼會錯過。」

2014/09/16

[閒遊。心靈空間]3-男與女


如無法正常播放,請按此原網址:https://www.youtube.com/watch?v=zC9t4fV3LwI&list=PLs41xVEMB2j2f-uny4wBOWptG6qWyxNYR

- 男性特質與女性特質
- Anima/Animus
- 戀母/父情結
- 伊底帕斯的故事
- 親密伴侶的投射


2014/09/15

神性、本源

我信有,雖然不同人會用上不同的稱呼,例如「神性」、「本源」
我信神性有慈愛建設的一面,也有殘忍破壞的一面,但這些都是以人的角度加上的形容詞。
神性本來就是無所不是的全有,沒有善惡,只有無限的可能性。
當有一個被毁滅的實相出現,同時亦有一個沒被毁滅的實相存在著。
所以當人問起為甚麼神性要毁滅時,不如問問自己為甚麼選擇了這個有毁滅的實相--那並不是神性所關心的,神性不過在不斷創造可能的實相。
但當然,因為人對實相的選擇是無意識的,所以自己並不知道是自己在選擇。

2014/09/13

舊老闆

說起舊老闆,想起這段舊事。

唸中、小學的時候,我每天都仔細地讀報紙,也會剪存某些報導。其中一篇是講一位醫科生,在實習的第二年,還是覺得自己真正的興趣在設計,毅然放棄當醫生,跑到法國唸時裝設計,後來成為知名的時裝設計師。那時候(其實現在也是),我非常欣賞那些放棄普遍認為優厚的專業,去追逐不被一般人理解的夢想的人。

十年過去,大學畢業後我做了幾年文職工作,很想在還年輕的時候,試試自己一直想做的服務業,就投寄履歷應徵售貨工作。當中只有一份通過篩選,獲邀約面試,是一家樓上服飾店,售賣巴西高級時裝品牌。當時開門的正是當年剪報中的受訪設計師,奇怪的是,他看上去跟十年前一樣年輕。

就這樣,我遇上了舊老闆,共事期間,我還聽他親口說過他的追夢故事呢。

2014/09/12

靈婆物語(四)-刺眼之痛

這次來找靈婆的,是一位老太太。穿戴整齊乾淨,身材算是高大健壯,灰白色的長髮在腦後盤成髮髻,堅强但悲傷的面容。她的朋友跟她年紀差不多,預先已跟靈婆說了大概情形,陪她來到坐下便先行離去。

老太太無兒無女,丈夫剛於半年前因急病過世。兩夫婦本來各有專業,亦有積蓄養老,生活財政完全不成問題。丈夫過世以後,老太太身邊有不少年紀相約的朋友輪流陪伴,怕她一個人孤單寂寞。近月老太太總感覺有尖物刺眼,後來連眼睛都張不開了。醫生全面檢查過後,卻道一切正常,找不到任何病因,也沒有絲毫不妥。老太太好像看不見也沒所謂似的,她的朋友卻替她著緊擔心,所以才帶她來找靈婆。

「妳想見見丈夫嗎?」
老太太搖頭:「他已經死了,沒可能見到的。」
「如果我有方法讓妳見到他呢?」
老太太突然打開雙眼看一看靈婆,本來深邃敏銳的眼睛,此刻卻是空洞洞的欠神采。老太太重新合上眼:「好吧,現在他已經死了,我眼睛也看不見,要是妳真能讓我再次親眼見到他,我願意付妳雙倍價錢。」隨即從手袋裡摸出一大疊鈔票,放在圓几上。

老太太聽見靈婆在唸咒語,又感覺到她在自己身邊走過好幾次。突然聽見靈婆大喝一聲:「去!」同時有甚麼往頭頂輕輕敲了一下,人便一直向下墮

老太太跌落在軟軟的床墊上。看看四周,這不是跟丈夫度過三十年歲月的舊居嗎?前幾年丈夫退休,他們才賣掉舊居,搬到管理較佳的私人屋苑,社區設施配套亦理想,起碼只花不用十分鐘車程便到達大醫院,將來要是生病了,也方便照顧。

老太太走出客廳,看見坐在梳化的丈夫。老先生一如以往的穿戴整齊,他們那一輩習慣在家裡也是恤衫西褲,雖不算講究,亦不能隨便。
「給我倒杯茶好嗎?」
老太太虛應了一句,便走進廚房。她緊張得一顆心快要跳出來,真的是他嗎?摸摸東,摸摸西,這確是舊居的廚房,連杯盤碗碟都一模一樣。她取出成套的骨瓷茶具,往茶壼加了茶葉,沖進熱水,才一托盤的端出去放在梳化前的茶几上。

老太太小心翼翼地坐到丈夫身旁,生怕一不小心,丈夫就會化成煙霧消失。她輕聲關切地問:「你好嗎?」
老先生溫柔地說:「蠻好的,沒有了一身病痛,好輕鬆自在。只是還是喜歡這裡多些,就回來了。」
老太太沒作聲,輕咬著嘴唇,不讓眼淚掉下來。這是多麼美好的一刻,她不想讓丈夫看見自己哭哭啼啼的。她優雅地拿起銀茶濾,放在骨瓷茶杯上,再慢慢倒茶。丈夫最愛看她利落而不失仔細的模樣,無論做菜倒茶,常常咪著眼睛靜靜的在旁邊看著,雖說幫不上忙,但這欣賞的目光早已成為她生存的支柱。
她把茶遞給丈夫,忍不住撒嬌說:「你現在可輕鬆快活了,就留下我一人獻世。你都不會想念我嗎?」
老先生呷了一口茶,放下茶杯,眼看著窗外,試著改變話題:「這邊看出去還是老樣子呢。妳現在一個人住,生活習慣嗎?」
「我都不喜歡現在住的地方,一事一物都在提醒我你已經不在,我多看一眼都嫌煩。」
「還有我們天天去散步的公園呢?妳都不看了嗎?」
「不看不看,不是一雙一對就是形單隻影,我都不要見到!」老太太說著說著,豆粒大的淚珠潸潸落下。
「都不看的話,妳也就不能再看見我啦。」
「看不見就看不見,你這沒良心的,難得相會,連一句掛念的話都不講......
「怎能不掛念呢?只是現在我倆分隔兩個時空,要不是妳來見我,我是不能主動去找妳的。」
「那你帶我走吧!」
「這也不是我說了算的,我不想留下妳一個人走,還是要走,但要是時辰未到,無論如何都走不了的。」
「那我一個人怎辦?」
「妳別急,現在不是打開了這扇門,妳可以來看我麼?」
「就是說我能隨時來找你嗎?」
老先生緊緊的握著老太太的手:「我們就相約在夢中見吧!」

這時老太太感到一陣暈眩,老先生跟舊居都不見了,她手按在圓几好穩住身體,打開眼只見自己在神壇內,眼前是比自己年輕一大截的靈婆。臨走前,靈婆教老太太在睡前重覆唸幾句咒語,直至入睡,便能在夢中與老先生相會。老太太也沒有收回圓几上的鈔票,數數看,那差不多是四倍的錢了。

老太太的眼睛不藥而癒,能重新看得見了。有一天,她回到舊居附近走走。聽說樓市暢旺,舊居已多番易手,亦經歷幾次裝修工程,早就面目全非。街道上盡是新開的西餐廳,昔日老鋪都已結業或搬走,假如從舊居往外看,應該只能看見新起的高樓了。

又過了幾年,老太太雖然精神不錯,但一天比一天睡得多,到後來每天睡著比清醒的時間還要長。終於有一天,老太太在睡夢中過世,據說遺容非常安祥,還帶著幸福滿足的微笑。少有清醒的時間,老太太常把這句話掛在口邊:「幸好夢中的舊居還是老模樣。」

2014/09/11

傷感

傷感的感覺是怎樣的?骨頭酥軟麻痺的,像是徹底與肌肉分離,中間隔了一層空氣,失去著力點和依靠,心像被抓著向下拉進無底洞,不能說是痛,只是沉重沉重的。沉重過後,只餘下心在虛空裡噗通噗通地跌蕩。

今年接二連三收到朋友患重病或過世的消息,雖然看見他們家人的堅强勇敢,和親友的關懷支持,還是禁不住滿心傷感。

剛在FB讀到舊老闆的父親病重。自幾度中風以來,老人家這兩年一直努力支持著,即使已經動不了也吃不了東西。上星期因為腎衰竭,轉到深切治療病房,連醫生都說只差時日了。現在就看這星期,如果老人家對治療還是沒有反應的話,家人唯一的願望,就只能是老人家可以無痛苦地放心離去。

工作的時候跟老人家有過幾面之緣。已經是十年前了,老人家當時身體仍然健壯,行動自如,個子不算高,但相貎堂堂,衣著得體,笑容爽朗自在,舉手投足盡是君子風度,對我這等小小售貨員亦親切和藹,是個很有魅力的中老年人,完全不顯老態。老人家對太太照顧溫柔細心,雖然家人分居不同國家城市,但一家感情親厚,儼然是個相親相愛的模範家庭。

舊老闆一門三傑,都是醫科畢業,雖然後來未經事先商量,卻巧合地在同一個星期裡,各自辭職轉行,三兄弟對醫學與治療都比常人清楚明白。得悉老人家病重,我能做的只有留個言,表達關心。

願老人家無用經歷身體痛苦,祝福他的家人身心平安。

2014/09/10

2014/09/09

靈婆物語(三)-夢中怪物

坐在靈婆對面的,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。長直的黑髮顯得有點凌亂,也許是習慣思考時抓頭髮的原固。一雙佈滿紅筋的眼睛,明顯的黑眼圈和眼袋,四肢軟弱無力,完全是筋疲力竭的樣子。

女子輕聲說:「求妳幫我趕走那怪物吧......我真的好累好想睡,但一閉上眼,那怪物就出現,不停追著我。現在牠不止在我睡覺時出現,還常常偷偷地跟踪我。」
「有跟別人說過這件事嗎?」
「有呀,最初牠在日間出現的時候,我有告訴身邊的同事和朋友,但話未說完,牠就已經不見了,結果他們都沒能看見牠。後來我就不再講了,反正別人都不信。」
「有見醫生嗎?」
「沒有,怕他把我當成精神病關進青山呀。我倒是試過去藥房買安眠藥,吃了是能睡幾小時,但藥力一過,臨醒來時,那怪物又出現,比平常要大要兇呢,所以我也不敢再吃了。」
靈婆點點頭,表示明白,隨即閉上眼,小聲在自言自語。仔細聽著,那是種不知名的方言,實在難以明白她在講甚麼。

好一會,靈婆才停止了自言自語並打開眼。頓了頓,她隨即向著女子邊唸咒邊以手在空中畫符。女子看著靈婆飛快亂舞的手,看得有點眼花,眼瞼也漸覺沉重,便乾脆閉上眼。

女子聽見靈婆的聲音,叫她尤如在電影院裡般看看四周。
「好暗好大霧,甚麼都沒有呀。」
「那繼續看下去吧。」
「是那怪物!牠突然從霧中走出來!」
「記得妳是在看電影喔,看到的都是銀幕上的東西,妳是完全安全的。」
「牠在走過來呢!臉靠得鏡頭好近,在銀幕上放得大大的。」
「妳叫牠退後幾步,好讓妳看清楚牠吧。」

這是女子第一次認真看怪物。怪物全身上下都是灰色的厚毛,肥大厚重的身軀比一扇門還要高還要闊,牠像人一樣以兩腳站立行走,看不見手指,只見一手都是利爪,額頭位置長了第三隻眼睛,三隻又圓又大的眼睛閃著異樣的藍光,幾乎已佔了大半張臉,另外半張臉則放了個血盆大口,卻不見有牙齒。頭頂長了三條發光的粗觸鬚,不停在舞動。

「藉這個機會,妳可問清楚牠為甚麼要追妳呀。」
「牠只是在咆哮,都不知道牠在說甚麼。」
「我剛調了多聲道,牠現在說的是妳聽得懂的人話了。妳有甚麼想問的,就隨便問好了。」

「你為甚麼要追我?」
「妳跑我就追囉。妳看現在妳不跑,我也沒追呀。」
「那你怎麼陰魂不散的,不讓我睡,又要跟踪我?」一說起陰魂不散,女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。
「我只是想陪陪妳呀!」怪物一臉無辜。
「我才不要你陪!你的樣子凶神惡煞,怪恐怖的。」
「常常看見妳被人欺負,還要覺得是自己不好,我才忍不住發怒呀!」
女子呆了一呆,想不到怪物竟蠻關心她的,一時無語。這時又聽見靈婆的聲音:「妳問問牠對妳有甚麼好處?有甚麼幫到妳?」
當女子問起這些的時候,怪物的表情變得親切和氣,輕輕閉上兩隻眼睛,只餘額頭正中的大眼,透著柔和平靜的藍光,手上的利爪都收起,只見一隻隻毛茸茸比成年人拳頭還要大的手指。
「我可以代妳發怒呀。在所有人都不明白妳的時候,我隨時在妳身邊,陪伴妳,支持妳。妳也可以將所有怒氣、不快、悲傷、怨恨,通通都發洩在我身上,我身體夠大毛夠厚,能承受得了的。」
女子聽著聽著,禁不住流下兩行熱淚,更是說不出話來了。
好一會,她才嗚咽著說:我可以抱抱你嗎?

這個深深的擁抱,讓女子感到無比的溫暖,多麼的真摯,多麼的可靠,這就是安全感吧。她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齣日本動畫電影,小女孩抱著龍貓的時候,應該也是同樣的感覺吧。

良久,女子對怪物說:「謝謝你!」
怪物滿足地點點頭,刻意收起大口,只敢咪起眼睛呡著嘴巴微笑著。
「但你常神出鬼沒的,有時會嚇著我呢。你可以在我想見你的時候才出現嗎?」
「可以呀。妳可以隨時來找我,也可以隨時叫我出來,陪陪妳也好,保護妳也好,甚麼都行。」
女子再次由衷的表達感謝,仍然緊緊地擁抱著怪物,完全捨不得放手。

那女子再沒有出現在靈婆面前。也許從那天起,她與怪物就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。

2014/09/07

Journey to the Upper World

隨著鼓聲,我沿著粗繩梯向上爬,直到穿過雲層,站在雲上。本想看看四周有沒有大鳥可騎,又突然想起不用呀,我自己長雙翅膀飛上就好。說時遲,那時快,背後就長出了一對雪白的大翅膀。我繼續向上飛,由本來光的天空,飛到黑漆漆的太空,只偶爾見到遠處微細閃亮的星星。我稍用力以頭頂衝過一層透明柔軟的薄膜,便重新進入一片光明。

這裡是一片的白。只有明亮的白,其他甚麼都沒有,白得連前後左右方向都分不清。我發覺自己不再在飛,也不是用腳走,而是在飄浮(floating)。我拼命想看出四周有甚麼東西,卻不得要領。一會這兒出現一個白色的卡通人物,一會那兒出現一隻白色的卡通狗,一會又覺得看見一片輕薄白紗飄過,但都是一瞬即逝,未看清就已經消失。我只覺到四周飛快的在流動,像有其他能量體迅速飄過,感覺像是很多看不見的輕紗滑過我的身體。這時我想起要把握機會問問題,便又問起該如何move on/forward。即時接收到信息,說是:「你根本不用move on/forward,你只要float/flow就好。」明白了。在想還有甚麼好問的時候,忽然感覺身體在消融,跟這空間合融合為一體。就在我驚訝於這變化時,想起,既然我都沒有身體了,那我怎樣知道自己是否存在(exist)?這時我感到胸口正中有一股力量在深沉地向下壓,啊,收到了,當我感受我的心,我就知道自己存在(When I feel my heart, I know that I exist)。我繼續處於消融的狀態,在這空間浮游,滿是寧靜平和。

當回去的鼓聲響起,像有一股黑物質通過我的全身,我的身體重新固化而變得沉實(solid),我的身體回來了。我穿出薄膜,飛快地直線從太空到天空再回到現實世界。

2014/09/06

Journey to the Lower World

隨著鼓聲,我滑進地底,是啡色像滑梯的圓筒形地道,只能容一人通過。不知轉了多少個彎,轉了多少個圈,終於看到光,滑到出口了。出口是一小片半圓形的空地,大概走三步就到邊沿,外面是水,除此之外就甚麼都沒有了。我縱身跳進水裡,水非常清澈,深不見底。我一直向下游,直到看到一個水底的洞穴,就走了進去。

洞穴並不算深,大概走十步就到洞穴的盡頭了。那裡有一個年老男人閉著眼睛在打坐,披著一頭灰白的長髮,鬍鬚也是灰白的,面型身材瘦削,衣服滿是補丁。我試著跟他說話,他卻動也不動一下,也不回應,對我的存在毫無反應。我靈機一觸,拿出一瓶以青玉色豬膽樽盛著的中國酒,孝敬老人,他才打開眼。我倒了一杯酒給他,他高興地一飲而盡,還叫我也倒杯給自己跟他一起喝。他神情高傲不凡,說話一針見血,像不屑多說半句多餘的話。

我請教他該如何向前走,他沒作聲,卻拿出一支玉杖,就在我面前熟練地耍了起來,尤如一位武林高手。這時大家不再以言語溝通,卻像是心電感應般在傳遞和接收信息。「即是怎樣?」「不明白嗎?」我搖搖頭,心裡其實是明白的。「就耍呀!」也是的,就是使盡渾身解數,放開自由地耍,把一身武功全力耍出來呀。我不想費這個機會,又問那生活支出怎麼辦。「那些不用理的。你盡耍武功就行,就全心全意的耍。別的都不用管,自然會有安排的。」他把玉杖交給我,我把玩了一個兒,試著耍了幾下,便繼續跟老人喝酒談天。我問他是誰。他哈哈地反問:「你真不知道我是誰嗎?」其實我心裡是知道的,所以也沒再問下去了。

一會,聽到幾把男聲合唱一首廣東話歌,注意力即被吸引過去(可惜出來以後就忘了旋律和是甚麼歌)。不久,回去的鼓聲響起,我急忙請老人幫我能放開自由地耍,他快快的按住我的頭頂,像在打通經脈和傳真氣。然後他放開手,說我只要想,就能隨時來找他,但現在是時候我要回去了,便匆匆打發我走。

我出了洞穴,游回水面,再穿過地道(比起下去的路程,這次短得多直接得多,不用轉來轉去),就回到現實世界了。

2014/09/05

Introduction to Shamanism

除了介紹Shamanism是甚麼,簡介治療方法,還有兩個journey、一個治療和Power Animal Retrieval,是名符其實的體驗式工作坊呢。

治療因應參加者各自的情況,主要以ExtractionPassing Power為主。助教為我檢查過後,發覺沒有Extraction的需要,倒是做了些Aura Repair,導師則向著我頭頂唱誦,傳輸能量。導師還會傳達他接收到,給各參加者的信息。他說看到我正站在門前,只要勇敢地打開門踏出去,就海濶天空,能量得以自由開放地擴展了。

工作坊最後的環節是Power Animal Retrieval。我的Power Animal原來是美麗的白天鵝,這倒是我沒想過的。但當聽到那一刻,又覺得似曾相識,有種以前就有聽到過有人說我的動物守護靈是天鵝的印象。白天鵝即時讓我想起童話故事和醜小鴨。回想起這晚的經驗和分享,還真的跟天鵝的感覺很有連繫。其他參加者有鹿、巨龍、狼和灰

兩個journey分別是去Upper WorldLower World,是非常有趣的經歷,另文再述。

2014/09/04

靈婆物語(二)-海棠花鬼

客人正想敲門之際,靈婆剛好打開門。門外是打扮入時的年輕男女,大概二十五、六歲,男的穿著企領Polo上衣襯休閒長褲,女的穿著白色無袖束腰連身長裙。女人先開口:「妳好,我們來找靈婆的。」

靈婆示意兩人入屋脫鞋,輕輕的關上門後,便先在圓几旁坐下。男女好奇地打量著神壇的環境,才到几前坐下,男人坐在靈婆正對面,女人坐在男人的左邊。

女人問:「請問靈婆甚麼時候才來?」
靈婆的一雙大眼睛清澈閃亮,跟剛才開門時眼瞼輕微下垂像睡不醒的完全兩樣,微笑著點頭說:「我就是。」
女人微張開口瞪大眼睛說:「我還以為是個老婆婆呢!」隨即自覺失態,立刻閉嘴垂頭,收回驚訝的神色。
男人倒是毫無反應,就像身處一個不同的空間,魂魄都飄到老遠似的。
靈婆看著男人,溫婉平和地問:「今天是為甚麼而來的呢?」
男人回過神來,正想回答,女人卻先開口:「我媽叫我帶我老公來找妳幫忙。」
男人看了女人一眼,然後目光停留在女人背後窗外的天空,神情無奈。
女人繼續說:「他每次看見海棠花,就會不自控地不停講粗言穢語,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。
這時女人眨了眨眼睛,稍稍移向靈婆,小聲說:「我媽說,他可能是給海棠花鬼纏上了......
「從我認識他起,他都不說髒話的,但自從回到香港,就那樣了。」
「甚麼時候回來的?」
「大概三個月前。他自高中就去了澳洲,我是過去唸大學時跟他認識的,畢業後大家在那邊找到工作,後來還結了婚,很喜歡那邊的生活。三、四個月前,他母親說是得了癌症,想我們回來定居,讓她多見見他,我們拗不過她也心軟,就回來了。回來後才發覺她是騙我們的,但我們一說起要回澳洲,她就一哭二鬧三上吊,我們沒法子,只好暫時留低。之後就發覺他有這情形了。」
「甚麼原因認為是海棠花?」
「一開始見他那樣時,真是嚇壞了我,還以為突然有甚麼惹他生氣。後來就發覺那情形通常都發生在花店或公園。有一次,朋友來我們家吃飯,帶了一盆海棠花作禮物,他一看見就大聲駡髒話,朋友放下花,立刻和我一起推他進客廳坐下,他情緒才逐漸平伏,朋友那晚連飯也不吃就藉詞離去了。我隨手把花放了在廚房,他也整晚相安無事。到第二天起來,他進廚房倒水喝,看見花就又駡髒話,我才懷疑是因為海棠花。後來跟他去公園逛,真是見了海棠花才發作,其他花草是沒問題的。」
男人這時語帶不耐煩地開腔:「其實只要不見海棠花就沒事。」
女人轉向男人,緊張地說:「怎麼能不見?!現在你連你母親家都去不了!」
女人向靈婆解釋說:「他母親住在近郊的村屋,村內沿路種滿不同顏色的海棠花,他現在連走進村裡都不行,更別說是到他母親家裡了。他是家中獨子,父親早年過世,母親含辛茹苦賺錢養大他,早兩年才退休。現在我們回來了,她事無大小都叫我們過去,他不能去,每次就只好我獨自去面對他母親,但他母親想見的是他呀,見了我也只是抱怨嘮叨,我快支持不了啦!
靈婆看著眼前這對年輕夫妻,心裡大概有數了。靈婆問男人:「你是真的想去掉見了海棠花就駡髒話的狀況嗎?」
女人搶著答:「當然要去掉!」
靈婆看著男人繼續說:「去掉了就不能要回,不能逆轉的啊。」然後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。
沉默了一陣子,男人才輕輕點頭:嗯。

靈婆請女人在過程中,無論發生甚麼事,看見甚麼,都盡量不要動,不要說話,不要發出任何聲音,也不要觸碰任何人,然後請男人閉上眼,雙手交疊放在胸口正中間的心輪位置。

靈婆站在男人身後,閉眼合十唸了幾句咒語。她請男人在腦裡想像海棠花的樣子,就回想往母親家沿路上的那些海棠花好了。男人的身體開始變得緊張僵化,不停的口吐粗言穢語。這時靈婆在男人頭頂隔空以手畫符,再雙手輕輕按住男人頭頂正中的頂輪位置,口中唸唸有詞。過了好一會,男人停止了說話,身體也漸漸放鬆下來。靈婆邊唸咒邊再次在男人頭頂隔空畫符,才回到圓亢對面坐下,這時几上白玉香爐裡的檀香正好點完。

靈婆說:「完成了,你可以隨時打開眼。感覺如何?」
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氣,隨著長長的呼氣才慢慢張開眼,像剛從夢中醒來睡眼惺忪的模樣。
靈婆看他還是有點模糊,再問:「知道這裡是甚麼地方嗎?知道你為甚麼會在這裡嗎?」
男人愈來愈清醒,神智都回來了,肯定地點頭說知道。
靈婆讓男人再次在想著海棠花。奇怪的是,男人的腦海裡一片空白,怎樣想都想不起海棠花的樣子。

兩個星期後,男人獨自來到神壇。
男人苦著臉哀求:「之前在外面吃飯,頂多見一、兩小時,現在我媽動不動就召我到她家裡,要我一直對著她,到夜深才肯放我回家。海棠花也好,髒話也好,請妳讓我重新見到海棠花就說髒話吧!」
靈婆搖著頭說:「去掉了就不能要回,不能逆轉的啊。」

2014/09/03

靈婆物語(一)

這個夏天真悶熱。

靈婆如常的沿著大斜路向下走,從離開家門起計,走路十分鐘就到神壇。一貫的背心短褲,腳踏人字拖,在這種天氣下,還是流了不少汗--噢,忘了說,靈婆看上去不過三十上下年紀,烏黑的長髮即使束成馬尾還是垂到腰間,每天只薄薄的撲上粉底,輕輕的畫了眉,再塗上無色的潤唇膏便出門。簡單來說,是個毫不起眼的年輕街坊。

神壇設在窄小橫街的一幢商業樓宇--那也是夠奇怪的,誰會想到在滿佈住宅的這個小社區中間,有這唯一一幢小小的商業大廈。地下大堂的管理員看見靈婆,笑嘻嘻的說:「今天電梯又在等著妳啦。」靈婆微笑著跟管理員打過招呼,便進入電梯,按下13的樓層鍵,安靜的待著。

靈婆用鑰匙打開大門,開始一天的工作。她先脫掉人字拖,整齊的放在大門旁邊,走進洗手間洗淨手腳,然後是一連串的吸塵抹地打掃清潔。神壇是個不到二百平方呎的長方形單位,一邊放了辦公桌,桌上是一台電腦,與一疊疊書籍,是空閒時靈婆打發時間的地方。另一邊較大的空間,放了四張單人布質折疊梳化,兩張深灰色,兩張深藍色,灰藍灰藍的相隔圍著中間的圓形木紋矮几。靈婆為几上的鮮花剪腳換水,點亮鹽燈內的小蠟蠋,往白玉香爐放了小盤香,在白瓷杯裡盛了清水,又整理了盤上的水果,才安樂的坐下來。說是神壇,几上花果水燈香都齊全,環顧四周,卻不見任何神像聖相。牆是柔和的米黃色,單邊大窗透進午後的陽光,照得一室光明。

看著白瓷杯裡的手繪小游魚,聞著清幽的檀香,靈婆喝了一口清水,安靜地等候今天的第一位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