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了。前幾天,看日程翻到十二月的一頁,看到十二月廿五日用紅筆寫著妳的名字──那是我記生日的方式。朋友說起想去Andy處吃午餐,已經預留兩星期後的位,那晚離開朋友家時,順手拿了那瓶她們不多喝的竹鶴21回家。今早臨起床做了個好長的夢,夢裡有妳──應該是妳離去後第一次夢到妳。
夢裡,我們在妳家,是比從前我們現實中去過的大得多的家。我站在廚房近門口,跟廚房裡的妳肩並肩在說話。妳穿著一身的白,素雅清新,束馬尾,戴著粗黑框眼鏡,精神渙發,看上去比以往見過的任何一次都有精神。不想讓外面的人聽到,我悄聲跟妳說,其實我知道妳已經走了。妳微笑說妳知道我知道。我突然紅了眼眶,對妳說:「我想妳。」
外面的人在廳房四處找好東西,因為熟知妳喜歡把東西隨處放──除了好酒,也許在某個抽屜裡會找到一包上好的parma ham。妳一貫的從容又不在乎,就由得他們好了。我見有些人走向樓梯,便跟著去,向下轉了幾層,是一個似是後樓梯的位置,靠牆放了一箱箱不同的酒,還有叠高一盤盤的汽水啤酒。有人已經急步繼續向下走得更深更黑處,我卻在此停步,有點怕不知下面會看見甚麼,也覺得已經夠了,作為朋友,沒必要把對方隱藏最深最暗的都挖出來,知道了又如何。我轉身走回頭路返屋裡。
今早打開廚櫃,看到那瓶竹鶴21,突然記起某年除夕,我跟妳在Andy舊店吃的那頓晚餐。我第一次吃Omakase,興奮又緊張。我們先喝了一瓶清酒,碰巧遇上的食友又請我們幾杯,Andy再開了支香檳仔,最後我們一起喝了半瓶妳帶來的竹鶴21,盡興而歸。一直說要跟妳一起去Andy的新店,卻始終沒約成,現在只能遙遠地跟妳敬杯酒,祝妳自由快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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